偶爾會有這種日子的,後門被急促而有韻律地敲響。
拉開門後,來人通常都是焦急的臉龐。
「淨閑!」
第一次見到星野也是這樣的日子,時值初夏,雖然已要到逢魔時,但空氣中還徘徊著陽光的溫度,有些炎熱。
不過那天帶星野來的那人臉上並沒有焦急,倒是有種嫌棄跟氣餒相互交雜的感覺。
偶爾會有這種日子的,後門被急促而有韻律地敲響。
拉開門後,來人通常都是焦急的臉龐。
「淨閑!」
第一次見到星野也是這樣的日子,時值初夏,雖然已要到逢魔時,但空氣中還徘徊著陽光的溫度,有些炎熱。
不過那天帶星野來的那人臉上並沒有焦急,倒是有種嫌棄跟氣餒相互交雜的感覺。
自從解決了星野那個詭異的追求者與經歷前些日子的貯古齡之亂後,朧常夜一時清靜下來,偶爾上街逛逛,看個電影或者報紙,大部分時間都賴在自己開的香料屋裡面,連個客人也沒有,閒得他自己都覺得好像要發霉了。
而原本三不五時就來打擾的星野最近也不帶什麼新的新聞或者小道消息了,更準確地來說,他已經決定辭去記者的工作,現在還在找新的工作中。對星野提出辭呈的行動報社老闆表示理解,畢竟星野已經為了這份工作遭遇不少危險了,除了絡新婦那次被瞞得嚴嚴實實,不只連篇報導都沒有,甚至因為有朧常夜代班而根本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外,星野在工作上碰上的怪事簡直可以另編一份專欄,可以連載的那種。
更何況現在又多了一個志村,他的怪異算是整個報社的人都認知到了,原本報社老闆就打算要把志村辭退,又覺得有些可惜,畢竟志村的實力與資歷都擺在那裏,就是一提到星野就發瘋這點實在糟糕。現在星野主動說要辭職,算是解決了老闆的一個煩惱。
「星野君不在的話也許志村先生就會正常了吧。」
這是報社裡大部分人的原話,據星野表示他聽到的時候其實有點小受傷。
雖然提辭職的是他,但他難道就這麼沒人緣嗎?
雨聲逐漸變得更加喧嘩,幾乎要將朧常夜的話聲壓過,太過陰暗的天氣迫使人得點上燈才能讓室內明亮一些,然而就連光也是一明一滅,徒然添增了不安定感。
星野的眉頭扭動著,不知該是挑起還是擰出皺摺,早已知道事情緣由的近八只是擔憂的偷覷著朧常夜,而讓一人一妖如此不安的源頭,面上表情卻是最平穩安靜的一個。
「朧桑,很難想像你會有講出這句話的一天。」星野最終是選擇把眉頭皺了起來--畢竟講出這句話的「人」,平時並不會因為私心干涉他的行動。
當然,勸諫他成為十紋不能說沒有對方的私心,然而客觀來看的話,這確實才是最能保護自己的道路。
而這樣的人,此刻說出了這樣的話。
大雨傾盆而下,嘩嘩的雨聲吵醒了朧常夜。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天方亮,時間正是凌晨四時。
軟軟的推開被子,把頭髮挽出美麗的伊達兵庫,在臉上塗抹白粉,然後是眼尾與唇上的一抹嫣紅--
朧常夜的手停了下來,眼神也終於不再迷茫。
「……哎呀。」
看著鏡子中的容顏,朧常夜不禁苦笑。
手指輕拂著臉頰,眼神柔軟中帶著惆悵。
「正是這樣的天,才會想起你吧?」
「--對不起。」
星野跪在朧常夜前面,額頭抵著榻榻米,其正經的模樣讓坐姿散漫的朧常夜有些尷尬,連忙跟著端正了姿態,伸手稍微調整快要散落的髮髻,乾咳一聲掩蓋情緒。
「對不起什麼?」
「我從近八先生那裏得知了近期的事情了,給朧桑你們造成這麼大的麻煩,我深感抱歉。」
「呃。」朧常夜當即把眼刀甩向跪在自己身後的近八。
近八對此的反應是把頭撇向一邊,眼神向上當成沒有看到。
「咚、咚。」
那是距離首無事件五天後的夜晚。
門被用力的敲響,吵醒了整間屋子裡的人,同時,一股若有似無的香氣也隨之擴散。
「近八。」朧常夜原本還是睡眼惺忪的,在聞到香氣後眼神瞬間一利,迅速的披上外袍後就把一個錦囊丟給近八,「我去應門。」
「啊?等等--」近八才剛醒過來,有些搞不清楚狀況,反射性的伸手接住錦囊後,他頓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自己拿到了什麼--
「常夜大人!這是您的--」
如果不是近八提醒,朧常夜不會注意到某個人類小子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了。
一周,算是很久嗎?當然,按照星野君朋這個人的慣性,五天至少出沒一到兩次才算正常。
整整一周沒有見人,是足夠讓近八擔心了,之前被他叫去護衛過星野後,他可是徹徹底底喜歡上了這個有些聒噪的小子。
坐在咖啡廳內,朧常夜望著對面坐著的婦人,笑容溫潤,眼神卻是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四周。
他方才在路上被這個婦人給纏上,這婦人完全不介意旁邊隱約聚集起來的目光,苦苦哀求著他跟著她走,更在之後把他給帶--或者說拖--到咖啡廳來。
天地良心,要不是這婦人的樣子太過怪異,他可能就要被路人認作是負心漢了--怎麼最近化作男人出門好像都有麻煩事啊!上上次是碰上件,上次是代替星野那小子去查凶殺案……唉,下次要不還是麻煩一點,用女子的樣貌出門好了?
對面的婦人完全沒有注意到對面的人已經恍神到不知幾重天外,只是在女給送上咖啡後勉勉強強的抿了一口,就放下咖啡杯打開了話匣子。
朧常夜坐在廊上,仰頭望著天空,這是一個寧靜而悠哉的傍晚——如果星野沒有闖入家裡的話。